-凉薄少年葬空城

乱世处,却惟愿君安(全员HE)

     齐之侃一个人惯了,做什么都麻利,洗衣服做饭都快,但这公子身上的衣服都是好料子,洗得快了又恐伤了衣服,只能先把衣服脏的地方一点点浸湿,再用手沾着皂角小心翼翼的揉搓,这样洗下来,一套衣服连中衣带衬裤竟然硬生生用了一个多时辰,而齐之侃此时连中饭都没来得及吃。晾完衣服后又惦记着房里的伤员,只在厨房匆匆咽下去一个冷馒头,便赶紧往堂屋里去了。
     屋内,蹇宾意识不清,朦胧中看见有人向自己走来,受惊般地挥动着剑,眼前的人似乎分了身,左右上下,全是那人的影子,便是一通乱舞,他虽沦落至此,又怎能容他人左右。
      齐之侃不再妄动,看着蹇宾折腾,不过半刻,蹇宾便扔了手中的剑柄,清亮的眸子死死瞪着他,弄的齐之侃不知所措, 他又何曾料想,他所理解的固执、冥顽不灵,却是一个帝王在十几年战战兢兢里所逼迫出的傲骨。
再次醒来,不知是第几天,蹇宾看着已被包扎好的伤口,蓦然明白,那人是在救他,齐之侃刚进屋,未留意到床上的人早就悠悠转醒,正准备倒碗水润润喉咙,这时床上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,那人语气里透着疑惑和防备,“你是何人?”大约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得不像话,他清了清嗓子,提高了音量放慢了语速复又问道,“这里又是何处?”
      齐之侃这才发现床上那人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,感觉心里一下子放松开来,转头对那人明媚的一笑,回道,“你醒了?”
他快步走到那公子的身边坐下,轻手轻脚地避开伤处把人搀起来依靠在自己身上,端起案头上早预备下的茶碗,准备喂给那人喝。那公子仿佛还是带着防备,遮掩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握着随身的匕首,在感受到那人没有恶意后,又蓦地松开,蹇宾不习惯这样接触,想抬手自己接过茶碗,却发现身上实在乏力,手抬到一半便无力垂下,只能就着齐之侃的姿势勉勉强强地喝了两口。好在山中泉水冰凉清冽将刚才还火辣干涩的嗓子浸润得十分舒畅,连同刚才还急躁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。齐之侃看他似是好些了,便将茶碗放回案头上,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那人依靠得更舒畅些。那公子这时也不着急询问他的来由了,只是眼睛时刻不离齐之侃,安静地靠着他,等自己终于感觉舒服了些,才试着用更温和的口气向齐之侃询问道,“你是谁?”
齐之侃也不着急回答他,伸手把薄被盖在那人身上,才不急不慢地说道,“你的腿骨折了,身上倒是没有太重的伤口,好在我路过,否则,你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了山中野兽的口粮了。”说到这里,齐之侃看那人眉眼间的防备好似舒展了几分,就又笑着接道,“我嘛,我姓齐,齐之侃,赶路经过,看见你从坡上掉下来晕倒在跟前,便只能把你先带到这里来,好在这是猎户落脚的地方,不用担心入夜之后被猛兽袭击。”
       那公子静静地听完这话,低头顿了顿,不知是想了些什么,再抬起头来时就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防备与猜疑,双眼漆黑如墨,眼波流转之处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专注的看向齐之侃。齐之侃与他对视时,便被这眼神看的心里一阵激灵,仿佛有只蝴蝶在心尖上扑哧扑哧扇动着翅膀,只看了一眼便匆匆转头望向别处,避开视线。半晌,耳畔传来那人喃喃的细语,“如此,便多谢了......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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